【SS双子】Reunion 20
无差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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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这样混乱的局面让旅馆老板和住客们几乎同时报了警。撒加刚刚摸回二楼，不远处已经传来了警笛声。闯进他们房间的那几个人慌不择路地逃跑，其中一个显然能从耳麦里接收到警方的通讯电台，便忙不迭地指挥着另外三个同伴去走廊另一侧撤退。撒加稳了稳呼吸，跟了上去，一直跟到防火楼梯边——原来，先前停在后院里的那辆车也是他们的。撒加隐身在暗处，确定四下无人，就举起了手里的枪。
“喏，这个呢，是消音器，这样拧上就行。”加隆的声音徘徊在耳边，不像是“教学”，倒有几分挑逗似的暧昧，“这样子，双手平端，稳住，眼睛盯紧目标……”
加隆从身后紧贴着他，心跳的震动清晰可感。那双磨出了枪茧的手覆在他手上，掌心干燥温热。
撒加微微眯起眼睛，经过消音的子弹飞射出枪膛，在周围光线严重不足的情况下仍然准确地没入了司机的两眼之间。
剩下的三个人愣怔了片刻，很快就不计后果地对着树丛连续开枪，全然没有注意到那个致命的杀手早在第一枪开过以后就迅速转移了位置。冲锋枪的巨响惊动了到达前院门口的警察，他们立刻呼喝着朝后院包抄过来。三个人愤愤地叫骂着，其中一个将打空子弹的冲锋枪丢开，伸手去抽别在后腰的手枪。撒加便趁着这个间隙开了第二枪。子弹射入他的后背，敌人扑在车门上，又很快滑到地上，车身上留下长长一道血迹。
警察已经快到防火楼梯了，眼见自己将要被包围，另外两个人对视一眼，选择了弃车逃命。撒加盯着那具尸体和那道脏污的血迹看了两秒钟，果断地放弃了这辆车。他矮身在树丛中隐蔽，确定警察全部去追那两个持枪射击的敌人以后，才悄悄地迂回到前院。
片刻之后，在住客们的惊呼和留守的年轻巡警气急败坏的大喝中，撒加将油门踩到了底——那辆警车就以逃逸般的姿态飞速驶出了旅馆的大门。
抢劫警车最大的好处当然是可以实时听到警方的动向，但这也无疑是把自己的位置实时暴露给对方。撒加加速开过笔直的街道，又猛打方向盘，在由远及近的鸣笛声里闯过一个不设栏杆的火车道口。后视镜里，那个追赶他的巡警被挡在了长长的车厢的另一边，撒加慢慢地吐出一口气，将警车拐进最近的小巷。他先毁掉了行车记录仪，然后掏枪对准了警用电台。就在他即将勾动扳机的时候，电台里突然传出一阵嘶嘶的杂音，接着，有人向警方调度通报，他们正在追逐的白色面包车和另外一辆深蓝色轿车相撞，现在两辆车同时翻下了悬崖，需要消防和急救立刻增援……
握枪的手无法控制地一抖，子弹射碎电台，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撒加离开弃置的警车，靠着车身抬头看了看天空。天色一片漆黑，不但没有星星，也没有一点灯光。四周悄无声息，他刚才仓促拐进的地方是一条死巷，旁边只有一大片垃圾处理场，以及一座显然早已废弃的化工厂。
撒加走进工厂大门，躲进更加黑暗的建筑深处。一种尖锐的刺痛感忽然划过他的心脏，让他的脚步变得有些踉跄。他又坚持往里面走了几百米，直到再也无法忍受那种疼痛才停下来。外面隐约传来杂乱的说话声，或许是警察追了过来，也或许是新的敌人……
撒加无法再继续思考下去，眼前笼罩的黑雾仿佛具有实体般压住他，让他终于脱力般摔倒在地。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似乎看到远处出现了一个忽明忽暗的白色光点……
那就像是……
就像是……
“哥哥，是这样吧？对吧？”
小男孩握着电筒晃来晃去，不断地拨动开关，在墙上照出“短亮、暗、短亮、暗、短亮、暗”的讯号。
“这样就是‘S’啦！然后是A……A要怎么样？哥哥，A要怎么弄来着？……”
那声音稚气可爱，是加隆幼时的声音……
可是……
他们在圣域里……从来没有做过摩斯密码的游戏……
思绪陡然断裂，撒加彻底坠入了那片浓雾般的黑暗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