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ylvie停更啦

圣斗士同人号。停更。
加隆本命。杂食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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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尔娜/魔铃】他乡遇故知 下

AU,从小在中国东北长大的俄裔莎尔娜和日裔魔铃。

来自 @Touch 亲的点文。人物可能严重OOC了,请多海涵!!!


我没有把小姐姐们的故事拖到明年!!!耶(^-^)V!


***


我不怨她怀疑我。

可我也忍不住要对她抱怨。

为什么大学刚毕业就开始玩失踪?为什么要选择这么危险的职业?为什么后来明明知道我满世界地找你,却还是避而不见?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就像当年对她抱怨学校门口的麻辣烫太难吃。周杰伦新出的专辑几个星期不吃早饭也买不起。旧书店里的《灌篮高手》第31卷被不知道哪个缺德鬼撕掉了湘北vs山王的比赛里最精彩的那几页。因为太饿了在晚自习上偷偷泡面却让老师逮了个正着。立体几何怕不是跟我有仇啊数学考试第N次低空掠过了将来肯定要考不上大学了怎么办啊怎么办……

等我把所有抱怨的话全都说完,她的那杯浓缩咖啡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口。


***


“魔铃,”我从她手里“抢”过杯子,把那微冷而苦涩的液体仰头干掉,“我想你。我很担心你。我,喜欢,你。”

她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我一时之间竟然有种飘飘然的成就感。

“我知道,你早就知道。”我握住那只小小的咖啡杯,庆幸它足够厚实,否则我怕是要当场给店铺老板赔上起码5欧的杯子钱。

“初中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你了。可我不敢跟你说。我也知道,跟你说了也没用。你肯定会被我吓到,说不定就再也不搭理我了。”

“到了高中那就更不能说了。那时候你心里只有高考,你说过那是你唯一的机会和出路。你想要的,我确实,给不了。”

“大学期间的每一次假期见面,我都想过要跟你表白,可每次事到临头我又怂了,我怕我们到头来就连朋友也做不成。”

“我原本下定了决心,拿到毕业证的那个夏天,无论什么结果,都得把心里话告诉你。”

“可是,你就那么……消失了。”

“这么多年以来,你好像……从来就不想……被我找到。”

前所未有的委屈忽然涌上来,我使劲揉鼻子,眼泪还是落在了被我死死攥着的那只咖啡杯里。

该死,就连它们都是成双成对的。

只有我,紧紧抓着二十年前选中的一根稻草,凄凄惨惨地孤军奋战却一直都舍不得松手。


“莎尔娜……”她的手伸过来,轻轻地覆在我的手背上。我抬起朦朦胧胧的泪眼看着她。

“七天前,你就在这条街上,是吗?”

我低下头。

残存的咖啡渣在白瓷杯底组成了一个图案,很像……世界地图上的马达加斯加。

法国人特别喜欢用咖啡渣来占卜,我盯着它看了半天,也研究不出到底是凶是吉。

“今天,‘好啤酒’小酒馆门口会有纪念仪式。你知道我会来。”

“对。恐怖袭击和蓄意纵火有相似之处。这类纪念仪式最容易吸引犯罪嫌疑人现身‘参与’其中。要逮捕现在还没有归案的那两名恐怖分子,今晚是最重要的机会。”我轻轻晃动那只杯子,“你一定会提前过来勘察情况。因为这是你的工作。从我最初认识你开始,只要是你想做的事,从来都做得滴水不漏、无懈可击。”

“我就不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加入了国际刑警的了……”她的声音仍然那样平静,就好像我先前剖心剖肺的表白只是一句玩笑话,或者,从来没有进入过她的大脑处理系统,“现在我只想听你说说,七天前的事。”

我挫败地点头:“你想听,我就说。”


***


十一月十三日。星期五。

以冬天的气温来说,那天暖和得异常。

我原本打算先把手头的报道写完,然后去看午夜场电影的,但临出门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个前同事,我跑到法国来也是为了跟他联系,合作追踪俄罗斯和东欧的未成年少女被拐到这里参与卖淫的地下暗线。他说他的线人有了确实消息,还冒死拍到了几张照片。

我们当即约在了国王喷泉街。因为那里离他工作的报社不远,街两边又全是小酒馆和小饭馆,周末晚上人流匆匆,最适合接头谈事。

见面以后,我们随便寒暄了几句,就打算到旁边最近的一家小饭馆里去等那个线人。那家小饭馆就是我和魔铃现在所在的地方,这里距离“好啤酒”小酒馆,最多只有十米远。

如果不是急着看到线人带过来的照片,我们很可能也会先去“好啤酒”小酒馆喝上一杯,因为那里正在转播法国队对德国队的足球比赛,而我的前同事一直都在念叨着他心爱的格列兹曼和“法国队必胜”。如果当时真的去了,我恐怕也就没机会再见到魔铃了。

我们还没走到店门口,就听见了枪声。


***


“说真的,我不是没听过枪声。”我招手叫来侍者,点了第二杯西柚汁,魔铃则拒绝了第二杯咖啡,只要了一杯青柠味道的巴黎水。

“2013年,我运气‘爆表’,抽签抽到去刚果金报道偷猎者屠杀山地大猩猩。结果,刚好遇到政府军和反叛军打起来,我们住的宾馆好巧不巧地夹在当中。”

“我躲到了床底下,脑袋上扣着一个平底锅——那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当时那家报社的前辈们非让我在行李里装上一个平底锅。”

“各种子弹嗖嗖地飞,枪炮声响了两个多小时,神经好像都听麻了。”

“我就那么一直半蹲半趴着,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外面的一切都平静下来,这才赶紧联系大使馆。”

“不幸中的万幸,对战的双方都无视了我,从头到尾也没人闯进房间里。等我从宾馆里出来,外头的街道上虽然乌烟瘴气,地上还有血,但是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

“我当时想,‘挺好,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但是,七天前,不一样。”


***


太近了。

无论是枪林弹雨,还是鲜血和死亡,全都近在咫尺。直到现在,直到此刻,我的耳朵里还能幻听到那泼天的枪声。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大脑一直都在震,震得浑身生疼,心脏时快时慢,上一秒像是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下一秒又铅块似的下坠,下坠,下坠,直到让你感到窒息。


闪烁的灯箱,破碎的玻璃,飞速开走的深色轿车,倒在血泊里的人,低声哭泣的女生,大声嚎啕的婴儿,咒骂,呼救,尖叫,哀求。

不断落地的弹壳。

一切都太近了。

太近了。

太近了。


***


“近得在某个瞬间里,我甚至产生了幻觉,以为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是噩梦。”

“或者只是一场游戏。”

“你还记得吗,上高中的时候我偶尔会逃学去网吧,打魔兽、红警、暗黑破坏神。但我最喜欢的,是CS,反恐精英。”

“那时候觉得, 肆无忌惮地开枪,好爽。随随便便地爆人头,好爽。”

“直到那一切,突然成了就在你眼前发生的现实。”

“那感觉不爽。不爽极了。”

“再没有比清楚地意识到自己随时可能被人爆头更不爽的事情了。”

“可是……”我反握住魔铃的手,“当我完全出于条件反射地蹲下,躲在路边一辆白色面包车后面的时候,我忽然想:说不定,这回只要没死,我就可以见到你了呢?”

“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怀疑我。在你心里,我是个会跟恐怖袭击有关的人吗?所以,这些年来你才要故意跟我‘撇清关系’?”

“不是这样的。”她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我们怀疑的人……是他。”

她把一张照片放在桌上。照片里,是个光头的阿裔男性。

“这是……那天要给我们带照片来的那个线人。”我惊呆了,“他竟然是恐怖分子?!”

“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他跟袭击巴塔克兰音乐厅的恐怖分子之一的妹妹正在交往。我们昨天晚上在巴黎郊区找到了他的尸体,尸检显示,他在恐怖袭击发生前已经死亡了。我在他的手机恢复的数据里,发现了‘皮埃尔·德勒’这个名字,又在德勒的联系人名单中,看到了你。”

“我们目前的猜测是,他或许意外地从女友那里得知了恐怖袭击的计划,因此被杀人灭口了。”

“很有可能。也许,他那天根本就不是要跟皮埃尔说什么未成年少女卖淫的事,而是透露恐怖分子的消息……”我突然明白了那个线人为什么从那天起就再也没出现过,原来,他早就已经死了。

“所以?”我挑了挑眉梢,“你不是来逮捕我的?”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我追了你十年,你一直都在躲,这回却明明白白地一路留下线索给我,让我刚好能在这里‘堵’到你,就连工作上的事情现在也都一五一十地跟我明说了。这难道不是在逮捕我之前,最后给一点儿甜头?”

“……”她难得一副无语的表情,过了一会儿,缓慢却坚定地摇头:“不是。”

“哦?那为什么?”

“因为……”她深深呼吸,被我握住的那只掌心里,忽然沁出了湿黏的汗意。

她在紧张。果然还是要抓我的吧!我自嘲地想,不过,起码我问心无愧,也不知道在押期间,能不能每天都见到她呢?

“莎尔娜,”她轻轻地说,“因为我想你。我很担心你。我,喜欢你。”

“嗯……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一把捏住了她的手,力道大得她蜷起了手指。

“对不起!”我赶紧放开手,“不是,真的……我……没听清。”

她掩饰般地喝下一大口青柠巴黎水,又被绵密的气泡呛得连续清了两三次喉咙。那双深褐色眼睛看着我,重复的声音就像店外的落雪,落进我心里却如同火焰般熊熊燃烧,烧得我的脸都热烫起来:

“我说,我,喜欢,你。”





FIN



附注:

1. 2015年11月13日晚,巴黎发生一系列严重的恐怖袭击事件,共计五次爆炸,五次枪击。其中法兰西体育场附近有三次爆炸,时任总统奥朗德当时正在场内观看法国队对德国队的足球比赛。袭击共计造成至少132人死亡,300余人受伤。伊斯兰国宣布对事件负责。法国本土及科西嘉岛随后进入紧急状态。

2. 故事灵感和部分枪击现场描写来自《单读》2021年第23期:《破碎之家(法国文学特辑)》之《生活在一起》(p.63-78)。

3. 在非洲中部国家遇到战乱不得不在宾馆里顶着锅等着的故事是我的大学老师的亲身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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