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ylvie停更啦

圣斗士同人号。停更。
加隆本命。杂食党。
AO3@Sylvie530。头像@Neptune布丁太太。
小号@sylvie734。撒隆文目录见小号置顶。

【SS】Love, Death, Robot 37

爱死机,

时隔快半年,我,终于,更新了!


爱你们。



***


37


即将天亮的时候,“兰菲尔殡葬服务有限公司”的白色货车开到了城郊,缓缓停在了那道沉重而冰冷的黑色双扇门前。
达拿都斯打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从车上跳下来。
“你迟到了。”离他不远的大门阴影里传来了一个很不耐烦的声音。
“有吗?”达拿都斯歪了歪脑袋,抬手指向司机:“那也是他绕了太多路。”
“……抱歉,兰菲尔先生。”司机紧随其后下了车,沉声解释道:“有辆车一直缀在我们后面,所以我不得不绕了些远路,确认甩开他们才过来。”
“有人跟踪你们?”最初说话的那个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在逐渐亮起的天光中,可以看到他身上穿着犹如医生般的白大褂,而他的面孔……显然与站在他对面的达拿都斯一模一样。
“有人跟踪我们?”几乎在他开口的同时,达拿都斯也转过身去问道,紧接着很不高兴地说:“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我?反正目的地也是坟墓堆,我可以顺道把他们全都杀了,再带到这里来……”
“因为你们只有两具棺材,”那个与达拿都斯长相相同的人狠狠瞪了他一眼,截住了他不由自主就流露出兴奋之意的杀戮宣言,“公司的这辆车也很难再装进更多的尸体了。”他走到车后部,伸手打开了后备箱,忽然又转过脸来问道:
“你带来的为什么是D型……”
“因为我喜欢双层的呀。”达拿都斯笑嘻嘻地回答,眉目间忽然露出得意的神色,“而且,幸亏我多带了一个备用,你瞧瞧……”他紧跟过来,用力拍了拍其中一具棺材,“都装满啦!”
“都装满了……是什么意思?”对方仿佛感到很头痛似的紧皱起眉心,抬手用力按压着太阳穴,“难道父亲没跟你交代过……究竟要带谁过来?”
“他有吗?”达拿都斯全不在意地咧嘴发笑,“嗯,好像……有吧?”
“别跟我嬉皮笑脸!”
“哎呀,你凶什么……”以“死神”为名的年轻男人像在打量猎物的猛兽般微微眯起眼睛,慢慢地绕着对方转了半圈,忽然伸手攀上对方的肩膀,骤然上扬的声音里含着些轻蔑而戏谑的调笑:“你这是在以父亲大人的名义跟我摆架子吗……修普诺斯……哥、哥?”
“滚开!”修普诺斯猛地挥开他即将环抱住自己的双手,神情间满是愤怒之色,却也难以掩饰一闪而过的惧意。
“兰菲尔先生,请您不要动怒。”一直站在稍远处的那名司机朝他们两人这边走了两步,低眉垂首地劝说道,想了想,又对修普诺斯道:
“事实上,这其中有一具已经报废的仿真人……其实是属下擅自决定带过来的,跟达拿都斯先生没有关系。至于另外的……”
“另外那个也是个意外啦,意外!”达拿都斯立刻说,“虽然父亲大人只说让我把米诺斯·格里芬跟‘亚力士先生’送到这里来,但是我总不能把另一个单放在那儿不管吧?霍克的麻醉雾虽然起效快,效力也够强,可万一他在我回去以前就醒了,那不是会坏了父亲大人的事吗?当然啦,我本来也想原地把他处理掉就算了,可是,一来父亲大人要求我在天亮前到达,二来,我也不舍得让哥哥你在这种地方等得太久呀,所以,我就只好……”
“够了。”修普诺斯又露出了那种头痛的表情,像要挥开苍蝇似的用力挥了挥手,仿佛这样就能把对方那些信口开河的说辞一并赶走。
“再怎么回炉重造,你也还是一样不可救药……”他低声嘟囔道,“真不知道父亲到底看上你哪一点。”
“唔……大约是……”达拿都斯撇了撇嘴,右手抚上那具没有盖着盖子的棺材的边缘,“我比你听话,也比你……更可爱吧?”
他无视修普诺斯几乎要皱成一团的五官,探身将放在棺材上层的“亚力士先生”单手提起,随意地往车厢角落里一丢,又轻松地揭起了中间的隔层,露出了放在下层的奥路菲·莱瑞。
“呐,亲爱的修普诺斯哥哥,”他掐着嗓子,故意用孩童般尖细的声音说道,“既然这个人对父亲大人和你都没用,那我能把他杀了吗?”
“别叫我‘哥哥’。”修普诺斯嫌恶地说,眯起眼睛看向仍然昏迷不醒的“亚力士先生”,“父亲只吩咐我把这个人和格里芬一起带到实验室去。至于你想做什么,随便吧,只是别在我眼前,你弄出来的那些血腥味让我恶心。”
“好的呀!”达拿都斯如同愿望被满足的幼童般发出了雀跃的声音,“我一定走得远远的。更何况,这其中的趣味,即便是你,我也不想分享一星半点儿呢。”
修普诺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像是懒得再理会达拿都斯。他转向那名司机,冷声命令道:“你带来的麻烦,也在这里解决掉。”
司机点点头,沉声应道:“是,兰菲尔先生。请您放心,属下在路上已经想到了一个万无一失的处理办法。”

***

天光渐亮,星星更加寥落,月色也愈发黯淡。在摇动的树影中,悄悄地出现了一个疾步行走的人影。他迅速接近停在暗影里的灰色福特车,在右后侧的车窗上轻轻地敲了几下。
坐在驾驶位上的黑发年轻人惊得浑身一凛,猛地从腰间抽出了枪,指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紫龙,别慌,是我。”
“老师?!”
年轻警察收起配枪,打开车门锁,直等到童虎打开车门坐在斜后方,他还仍然掩不住一脸的惊异:
“老师,您怎么会亲自过来?”
“不放心你啊。”童虎的神情一反常态地严肃,“那个拉达曼提斯·魏班的情况怎么样了?”
“情况……”紫龙下意识地回头往左前方向看了一眼,又转回身来,“似乎不太乐观。我跟着他开的那辆货车来到这边,可他好像已经发现我在跟踪,一直围着这附近绕圈,就是不停车。天就要亮了,这里又非常偏僻,各条直路上既没有什么遮挡,也没有其他车辆。如果再继续跟着他,肯定马上就会被发现,所以我只好先暂时停车,再想办法汇报情况。”
“嗯。”童虎点了点头,“你做得对,可是,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你的组员呢?”
“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分头追踪的,但是,魏班对这段道路显然特别熟悉,他们很快就全都被甩掉了。发现他的目的地其实是这处远郊的墓地以后,我本来想用警队内线联系大家的……”紫龙无奈地摇了摇头,“可能是这个地方离城区实在太远了,发射塔建设不足,我们平时用习惯了的那些高级通讯器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是最老式的无线电里还能听到一些杂音,可是也接收不到清晰的信号,无法通话……”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什么,有些不解地问道:“老师,您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的车刚进墓园西路,就已经有人通知我了。”
“是这样啊……”年轻的警察敏锐地意识到童虎并不希望自己再追问他的消息来源,立刻说:“老师,那我们要继续追踪过去吗?我确定魏班的车上除他以外,只有一个人。不过……”
“不过什么?”
“他开的并不是在海因斯坦集团的配车,而是一辆白色货车,车上印的是‘兰菲尔殡葬服务有限公司’。”
童虎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兰菲尔’?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名字……”他沉吟着微微皱起了眉,像是正努力在回忆中搜索与之有关的信息,但最后还是全无收获,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唉,还真是老了。”
“老师?”
“啊,没什么。”童虎摆了摆手,“紫龙,你先留在这里,继续尝试联络其他人。记得把车门锁好,保持警戒,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老师,那您呢?”
“我过去看看。”
“那可不行!”年轻的警察马上表示反对,“老师,这样绝对不行!太危险了!我不能让您一个人去冒险……”
“好了好了,”童虎笑了起来,“别担心,你的老师还没老到连两个人都对付不了。再说,我在那边还有其他帮手,不会有事的。”

***

那把刀落了下来。
不,不是刀,而是……锋利如刀的手掌边缘。浅淡的银色,泛着杀戮的冷光。
那个人无法控制地笑起来。
一次。两次。三次。

他无意识地往后退去。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朝他袭来,如同潮水般将他包围又淹没了。他一时竟觉得呼吸困难。
周围的空气变得愈发湿冷,皮肤上几乎有水滴流下的错觉。他闭上眼睛又睁开,却只能看见无边无际的血红色。
血。
鲜血从腹部的刺穿伤处汩汩涌出,瞬间就在那个人身下形成一滩血泊。

那个人……他叫……

他紧紧皱眉,却怎样也想不起那个正在流血的人的名字。
不久之前,他们刚刚一起前往卡妙·甘尼莫斯的家。不久之前,那个人忽然毫无征兆地问他:你去过……吗?

那个人……到底是谁?
那个问题……到底……是什么?

他朝着那滩血泊越走越近,他的眼里只剩下血色,耳边却听见愈发清晰的……
落雨声。
瓢泼大雨从撕裂的云层间倾泻而下,打湿了那些深灰色的水泥管,打湿了晦暗的深灰色屋檐。
联排的水泥建筑,混进隐约的酿造酒香,以及更多的……强烈的血腥气。
和着潮湿的雨水,不断地扩散开来。

那把刀落了下来。
刺进了……那个人的……身体里。
笑声。不绝于耳的笑声。
如同夜枭般森冷,带着嗜血的残忍和亢奋。

“这把伞给你。”
“啊?用不着。反正雨也不大,我抄近路回家,很快就到了。你自己拿着吧,小鬼。”那只手伸过来,揉了两下他的顶发,
“谢了。”

笑声。一连串欢乐的笑声。
黑色的虚空中……慢慢张开了一双深海般的蓝眼睛。

“……你是谁?”他听见自己嗄声问。
“我是谁?这你都不记得了吗?”一个少年的声音回答,“好吧……那就让我来瞧瞧,你到底都忘了什么……我想……那一定……很有趣……”
“我……忘了……什么……”
他朝着那个声音的方向,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魏班?”站在小屋中央的人抬起头,直起身来。鲜红的血沿着他的手掌边缘不断地滴落下来,在脚旁边形成一个圆形的血泊。
“谁让你进来的?!”
“……达拿都斯……先生……”
拉达曼提斯如同刚刚从噩梦中惊醒般踉跄地后退,右肘重重地撞到了刚才被他猛力推开的那扇门。一阵痛麻的感觉顿时传上整条手臂,他的神情狼狈不堪,
“……我……不是有意……”
“滚出去!”达拿都斯很不客气地说道,“你以为自己是谁,竟敢来打扰我的乐子?”
“对不起……”
拉达曼提斯连连道歉,眼里神情却仍然十分茫然。

刚才……
刚才看到、听到、感觉到的那一切……到底是……

他向后退出小屋,抬手要关上屋门的刹那,却看清了屋子中央的情形。

那个人是……
信息部的……
奥路菲·莱瑞?!

不,不对,不是莱瑞。
那张面孔……与另一个人的面孔……忽然重合起来。

他用力晃了晃头,仿佛再一次清楚地听到了少年的笑声,然后……是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魏班,你到底都忘了什么?”

眼前闪过雪亮的白光,拉达曼提斯一阵晕眩,不得不伸手扶住门框。
他像是氧气不足般费力地喘息,过了许久才喃喃地说道,“……是你?”
“是我。”声音里含着一丝意味不明的轻笑, “你没想到吧?”
“你……”拉达曼提斯的手指被门框上的木刺戳破,尖锐的疼痛令他稳住了意识,勉强停留在“现实感”之中,“你都知道些什么?”
“与其问我都知道些什么,” 对方冷沉沉地回答,像是不屑地嘲弄,带着居高临下般的轻蔑,“倒不如问问你自己,到底还记得些什么?”
“我……记得什么?”
“譬如说……”对方拖长了音调,“他是谁?”
“他……”
“对啊,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个人。”
“我看到的……”

腹部有三处被刺穿的狰狞伤口。
汩汩涌出的鲜血。
毫无生气的躯体。
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
坠落在生死边界时的……那双蓝眼睛。

拉达曼提斯反身靠在门外的墙上,心脏剧烈震动时引起的痛感迅速扩展到全身。那种强烈的无助和心悸感分明穿越了重重时空,来自于久远的、早已经被他遗忘的过去。

……加隆……
虚无的大雨在记忆中不断落下,将那些被掩埋的秘密悉数冲刷出来,清晰无比地摆在了眼前。

“加隆·杰米尼。”拉达曼提斯嗄声说道,口中泛起一股咸涩的血腥气。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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